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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老子·一章》中提出的本体论命题。“道”的原始涵义是指道路。《说文解字》云：“道，所行道也。一达谓之道。”《易经》有“所复其道，七日来复（《复》）；”履道坦坦“（《履》）；”“复自道，何其咎”（《小畜》）等，皆取“道”之原义。后引伸为人或物行为的轨迹或所遵循的轨道。《左传·昭公十八年》载子产“天道远，人道迩”的议论，其“天道”即指日月星辰所运行的轨迹，“人道”指人的行为的轨迹。《老子》最先把“道”这一概念同操纵宇宙万物的根源联系在一起。《老子》说：“道冲而用之或不盈。渊兮，似万物之宗。……湛兮，似或存。吾不知其谁之子，象帝之先。”（四章）又说：“有物混成，先天地生，寂兮寥兮，独立而不改，周行而不殆，……字之曰道。”（二十五章）以“道”作为宇宙万物的总根源的“道”是一种实在。“道之为物，惟恍惟惚。惚兮恍兮，其中有象；恍兮惚兮，其中有物；窈兮冥兮，其中有精。其精甚真，其中有信。”（二十一章）但“道”的实在又不同于具体存在物，它“视之不见”，“听之不闻”，“搏之不得”，“其上不曒，其下不昧，绳绳不可名，复归于无物。是谓无状之状，无物之象，是谓惚恍，迎之不见其首，随之不见其后。”（十四章）故而“道”又是“虚”、是“冲”、是不可致诘的惚恍。所以《老子》说：“道可道，非常道；名可名，非常名。”可道之道，可名之名只能言说具体存在物，对于“恍兮惚兮”“窈兮冥兮”，“寂兮寥兮”，“渊兮湛兮”的“常道”来说，“名号则大失其旨，称谓则示尽其极”。（王弼《老子指略》）帮“道”常无名。“道”本不可道，不可名，但又不得不借名言其不可道，不可名，故“字之曰道”。《老子》五千文即为此而作。《老子》一书中虽反复言道，但只是用“似万物之宗”、“似或存”、“象帝之先”、“绵绵若存”、“其犹存乎”、“譬道之在天下，犹川谷之于江海”、“强为容曰大、曰逝、曰远、曰反”等不得已的语句对“道”进行一些形容。或使用“恍兮惚兮”、“窈兮冥兮”、“寂兮寥兮”、“渊兮湛兮”等含糊的词语对“道”进行描述。而始终未明言道是什么。故“道可道，非常道”实为理解《老子》一书思想的宗旨。 |
